周芜口中说不出那人的名字,他没有想到一向衣冠楚楚的驰启东会做出这种事来,他甚至觉得是自己太恶意揣测驰启东了。
他一开始只认为驰启东对他一般,只是因为不喜欢他这个儿子,却没有想到,他竟然能对自己的床伴做出这样的事来,夏植的身体真的流了好多的血。
可能就是驰珝背地里下手
浴室里面的独立浴室门被人推开,脚步声清晰地传到了周芜的耳朵里面,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。
之前周芜的注意力全都在夏植身上,这个时候才猛地抬起头,瞳孔猛地一缩。
“你在这里干什么?”
男人冰冷的声音响起,在周芜耳朵里犹如恶魔的底语,驰启东眉头拧起,冷漠的目光扫过躺在地上的夏植和一旁的周芜。
驰启东脸色十分阴沉,有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死寂,冷冰冰道:“滚出去。”
看到夏植这副狼狈样子,周芜怎么可能会抛下他自己出去,谁知道等下关了门驰启东会对夏植做些什么?
周芜后背筋出一身冷汗来,却坚持地挺直了腰板,摇头劝道:“父亲,就算夏先生,做错了什么事?也不能这样做啊,会闹出人命的。”
驰启东赤裸着上身,身上只穿了一条睡裤,本来看到周芜擅自闯入他的卧室火气就大,更别说还违抗他的命。
驰启东上前便是一脚,直接把周芜踹翻在地,眼睛里面布满了猩红的血丝,看上去格外的骇人:“谁叫你进来的?是这个小婊子叫你进来救他的?”
驰启东的力气十分大,踹在了周芜的肩膀上,周芜直接跌倒在地,感觉肩膀处一阵刺痛。
周芜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,手中的拳头紧紧的握着,他在想驰珝幼年的时候上否遭受过驰启东这样的对待,是否也曾被驰启东家暴过?驰珝会怎么做?
驰启东目光对上了周芜的眼眸,看到了他眼眸中的厌恶和反感抵触,看的驰启东更为火大。
一向没有什么存在感,老实乖巧的孩子居然会对他做出这样的表情?他竟然敢用这样的眼神瞪着他老子!
驰启东的火力从夏植身上一下子全部吸引到了周芜身上。
驰启东一把揪住了周芜的衣领,他比周芜高上许多,成年alpha的力量令人恐惧:
“老子给你吃给你穿,花钱供你读书,你的哪一样不是老子给的,你现在翅膀还没长硬就敢忤逆老子?谁给你的胆子?”
周芜没有说话,但是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驰启因为暴怒而微微有些扭曲的面容,如同一汪清澈的湖水,它干净一尘不染,倒映着驰启东的丑陋模样。
驰启东还在骂:“为了一个外人,胳膊肘往外拐,低贱的oga都是一副上不得台面模样,没有妈教养的东西。”
倘若只是拳脚相加贺肉体上的疼痛,周芜还尚且能忍受,但是如果侮辱到他的母亲他的家人,周芜是绝对不能忍受的。
周芜抬手一挥,挣开了驰启东的手臂,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和驰启东拉开了距离。
周芜眸光中夹杂着愤怒,这是驰启东第一次看到周芜情绪的爆发:“闭嘴,你有什么资格说我?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?你在干违法的事,这是故意伤人,你怎么有资格来教训我,你有做父亲为人师表的样子吗?我上不得台面也比你这样随随便便践踏他人的尊严好。
我妈再没有教养好我,也告诉我做什么事儿是对的?做什么事是错的?什么是是,什么是非?
而不是倚仗着自己是alpha,仗着自己有权有势的强大者,便能随意凌辱弱小者。”
驰启东彻底被周芜激怒了,扬起手想都没有想,便给了周芜一巴掌。
周芜侧了一下头,脑袋被打中了,脑瓜子嗡嗡响,周芜漆黑的眼眸中暗沉深邃:“您是不是在想,早知道我会是这副模样,当初就不应该把我生下来,应该直接把我掐死,对吗?就跟当初骂驰珝一样?
有没有一种可能?我们长成如今的模样,不都是因为你?是你的基因就有劣根,是你自己为父不尊,对下不慈,还指望着我们孝顺听话?你今天就算是打死我,我态度还是不会变的。”
周芜一下子被驰启东一拳掼倒在地,正打算还说些什么的时候,突然,屋外楼下传来一阵阵警笛声。
驰启东猛地直起身来,脸色阴骛可怕,话语从他牙缝中一字一句挤了出来:“你还报了警?”
周芜感觉自己鼻头一热,伸手去触摸,摸到了一股粘稠的液体还夹带着浓浓的血腥味。
周芜从地上爬了起来,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夏植的旁边,把夏植护在了他的身后,眼底一片冰冷与疏离:“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希望明天的嶂城新闻头条便是驰氏集团董事长以故意伤人罪拘留。”
周芜说完这些话,自己便先恍惚了一下,他竟然觉得他被驰珝潜移默化了,说话的风格越来越接近于驰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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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下却是另一幅场景,吴妈和陈阿公被一阵阵的警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