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最终周芜没有翻过去,反而是收回了腿,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去。
驰珝的心还是难以放下来,心绪不宁,自己沉默地抽了一根烟,驱车跟在周芜身后,走走停停,最终把人拦了下来。
驰珝想:我不同意他,他就不能去死。
周芜听到了驰珝的质问,把自己的蛇皮袋举了起来,脸上还带着红巴掌印,眼睛亮晶晶的,兴奋地对驰珝说:“看,我在这里捡烟花壳子,然后卖给废品站的爷爷,我一晚上就捡了三百多。”
驰珝愣在原地,声音有点飘忽:“捡垃圾?”
周芜点点头,有点不好意思道:“对啊,我也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人在江面放烟花,本来是试试看,没想到捡了三百多块钱。”
周芜喜滋滋地从口袋里掏出零零碎碎的十块五十块,给驰珝炫耀,脸上丝毫没有怨怼伤心的神色。
驰珝从来都没有碰到这样的人,只不过是两三百块钱就能哄好。
连驰珝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,此刻他的目光柔和如同羽毛,轻轻的落在了周芜的身上:“你刚才为什么翻栏杆?”
周芜诚恳道:“原本看到江岸边有烟花的纸筒,本来打算去捡的,但是看到有人去捡了,我就没下去。”
驰珝:“……”我还以为你想不开要跳江呢?你捡垃圾倒是开心,为了这两三百块钱,我雇人全城找你花了十几万,小傻逼。
“上车。”驰珝冷酷命令道。
周芜犹豫了一秒,目光落在他手中那个破旧的蛇皮袋子,似乎还有点依依不舍。
驰珝威胁道:“我洗车一次一两千,你要是把这个蛇皮袋子搁在我车上,我就把你丢进都江里面。”
周芜终于还是心疼驰珝洗车的钱,把蛇皮袋子揉成一团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面,一脸认真地对驰珝说:“你肯定被人宰了,洗车一次其实最多只要100左右。我之前给洗车店老板打过工,其实我都可以帮你洗车,你给我100洗车费就好了……”
驰珝冷冷出声道:“闭嘴,上车。”
周芜:“……哦。”帅哥,你好拽。
周芜老老实实上车,坐在副驾驶上,手脚无措,很想问驰珝,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,但是瞧着驰珝脸色,“心情不太好”的几个字都写在了他的脸上,周芜不敢招惹他。
直到suv行驶进一个高档小区时,周芜才反应过来,这不是回驰宅,这不是去什么高档会所,不是丽莎娜会所旁边的那栋房子。
周芜呆呆地望着驰珝,问道:“我们不是去驰家?”
驰珝嗤笑,带了一点讽刺的意味答道:“回去驰家?回去是你和驰启东吵架还是我和驰启东吵架。”
周芜瞬间闭上了嘴,驰珝说的不错,回驰家总归又要碰到驰启东。
他今天和驰启东吵完架,就在思考假如驰启东要和他断绝关系,还要拿回外婆的治疗费,他该怎么办。
他真的是穷怕了,路过废品站的时候,有大爷说捡烟花爆竹的废纸箱可以卖钱,他就一下午都在长长的都江边捡垃圾,自己赚了两三百。
说实话,像他这样还没成年的小孩,没人愿意雇佣童工,一天能挣到两三百已经很不错了。
驰珝看着周芜暗沉下来的脸色,把车泊到车库,抬手忍不住揉了揉周芜的脑袋,把人按在自己身旁:
“我没吃饭,先去小区的超市里买点菜。”
驰珝赤裸上身,腰间围着一条白色浴巾
驰珝突然的的靠近,雄性气味的炙热身体,果然让周芜瞬间遗忘原本脑海里纠结的事。
周芜突然结巴道:“别……别摸我头。”
驰珝眼眸微眯,一字一句道:“那之前秦萧祁,为什么能摸你头?”
驰珝眼眸深邃幽暗,很有压迫感:“你不是发誓,对我最好吗?怎么才过了一两个月就变卦了?”
周芜哪里知道驰珝会对这件囧事揪着不放,无奈道:“好吧好吧,你摸,当我什么也没说。”
驰珝领着周芜去了小区里的超市,这个时候,小超市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,有一群小孩在那里用压岁钱买烟花爆竹。
周芜站在蔬菜区,询问道:“买几天的菜?你要是只在这里呆一两天,那菜我就买少一点,免得放坏了。”
驰珝在水产区观望,捞了不少扇贝,随口回答道:“大概一两天的就够了,两个人吃,你自己看着买。”
周芜想着今天晚上毕竟是除夕夜吃团圆饭,再怎么简便也不能太过于寒酸,便每种蔬菜都挑选了一点,买了回去。
驰珝的这栋房子是处于寸金寸土的地段,这栋小区颇有历史了,大约是上世纪90年代所建,建筑风格趋于古典,往左西行百米便是嶂城著名的旅游景点金相阁。
驰珝和周芜两个人手中拎着菜,进入这栋房子时,首先,大厅映入眼帘的便是放在柜子上供奉的黑白遗照。
黑白遗照中是一个长头发的女人,看上去很年轻,气质温婉,眉眼之间和驰